要是司浊在场,他就能认得出来,眼前之人就是他曾经那个便宜父亲。
司无命。
而那个司无命,真正的身份其实就是命家如今的代家主,命无。
他原本还有一个姐姐。
名叫命璇。
其实,司浊应该叫他舅舅。
而司浊的到来,也是他一手促成。
命璇从一开始就知道命无的计划,是在她受孕的那一刻,接引域外之魂用以补缺天道。
命璇和命无,这两个从小到大,从未吵过架的姐弟,为了这件事爆发了最激烈的冲突。
或者说,是辩道。
辩,何为生?
而神魂又是从何而来?
命璇认为是阴阳交合之后,承天之运而生。
命无认为不过是从无垠虚空之中,攫取一缕迷魂。
两人各执己见,从生讨论到死。
说到最后,自然是命璇落了下风。
于是,便有了之后那惊天的计划。
所以,这就是为什么命无会作为司浊的父亲,在风卷城养育了他十几年。
或者应该说是数百年。
因为从命璇孕育司浊,直到最后得到了他这样一个天外之魂并将两者融合在一起,命无花费了数百年。
司浊记忆的模糊不清,不是因为司浊一开始的记忆力受到身体的影响。
而是因为数百年的沉睡,让他几乎已经混淆了最开始的一切。
魂魄和肉身的融合太过困难,以至于命无都用了无数种方法,甚至不惜用各种禁法。
这就是为什么,司浊一开始无论如何修炼,皮膜都无法打开的原因。
这直接导致了他摆烂。
同样也是为什么他从魔界返回之时,是那般凄惨的模样。
因为他身上那些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被完全剔除,直到他从魔界返回,他才真正变成他自己。
于是,他的皮膜打开了。
同时开启的,还有命无最后的一项安排。
“东西放下,你且先去休息几天。”
命无开口,没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。
因为,命无早已经已经洞穿了眼前之人的心思。
“魔主?戏好看吗?”
就在房间内只剩下命无一人之时,他突兀地开口,却没有回应。
直到片刻之后,魔主的声音才幽幽响起。
“我若不回答你,你就准备一直这样烤我?”
“不然呢?”
命无笑着看向手中那一缕真灵,
“你该不会怕了吧?不过别怕。”
他如同一个恶魔,幽幽开口,
“因为怕也没用。”
同一时刻,化作腰牌的饕餮正在和穷奇吵得难解难分。
为的,自然是梼杌的所在。
因为,本来标注在白泽图上的位置,他们竟然没能找到梼杌。
“我早就说了,那老棒槌必然是躲到西边去了,它就离不开它那座破山!”
“你吃这么多,嘴这么大,也别张口就来,白老爷的图上画得明明白白,它就在这附近,不可能有错。”
“瞧你这损样,白老爷就不能有画错的时候?盲信者蠢!”
“行,我记下了,下次见面就和白先生好好说说这事儿。”
“嘿,你这家伙,几百年不见,当真无耻啊!”
林颖坐在司浊身后,看着周围这秀丽的风景,倒也无所谓。
对她来说,能和司浊在一起,就是最好的时光。
至于饕餮和穷奇的斗嘴,反倒没对她有什么影响。
而司浊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,在此之前,他也不知道穷奇和饕餮这两个冠以四凶之名的大妖会如此聒噪。
“看来还是闲得太久了...”
最终,他把原因归咎为了两只大妖闲得太久了,尤其是饕餮,被困了这么多年,总要发泄发泄。
和司浊斗嘴它不敢,那就欺负欺负它本就不甚喜欢,还和他并称四凶的穷奇。
就在这时,一道身影从远处走来。
他面生横肉,上身赤裸,满是血气。
穷奇和饕餮几乎是同一时间停止了对话,它们确实是闲得紧了,更是久别重逢才会如此话多。
但是,它们又不是真的草包,对于正朝它们走来的那个男人的实力,它们还是有基本的判断的。
“浊爷小心,对方来者不善。”
“现在出窍境这么不值钱了?怎么路上随便碰到一个都是出窍境的?”
饕餮看对方朝着司浊的方向前来,顿觉不妙。
“你,座下妖兽,归我了。”
对方原来是被穷奇旺盛的血气吸引,从而来到此地。
在见到穷奇的瞬间,就被这只背生双翼的猛虎吸引,他颛瑞最喜欢这等凶兽,他正愁自己始终没找到一只像样的坐骑,这不就有送上门来的家伙了。
至于此刻看上去毫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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