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昏沉沉的楚言迷迷糊糊的醒来,肚子咕咕叫了两声,趴在车厢里不想动,右手艰难的伸向竹篮,抓了半天啥也没抓着,忍着脖颈的疼痛把脸转了个方向看向竹篮。
“吃。。。的。。。去。。。哪。。。了”
楚言嗖的一下端坐了起来,怒目车厢外的马夫后背。
“吃完了。”
马夫的声音冰冷毫无感的回答,彻底激怒了扎着冲天辫的楚言,是可忍孰不可忍,楚言用尽全力一脚踹向马夫的后背。
马夫仿佛预知一样,一手抓住藕节粗细的小腿,顺势向前一拉,楚言整个体就被马夫倒提在空中,两只小手还握着拳头不断挥舞,另一只脚不停的在空中踹来踹去。
被激怒的楚言老王八臭王八的骂个不停,见方脸马夫仍然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,楚言做了一件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决定。
一股温暖的水流从开着的裤裆喷而出,之扑马夫冷酷的方脸。
马车渐渐停了下来,马夫擦了擦脸和口,冷酷的方脸上好像有了一丝愤怒。被马夫丢在土路边的楚言插着腰得意洋洋。
“驾~”
“啪~啪~啪~”
受痛的老马心不甘不愿的使出了吃草的劲迈开了四蹄奔跑了起来。
见着毫不犹豫离开的冲天辫,原本像是胜利者一般的楚言心中一阵发慌,迅速的看看荒芜的四周,一阵凉意顿时冲散了脑海里的喜悦变得冷静起来。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,迈开双腿拼命的追了过去。
“老王八别丢下我,我错了,再也不敢了。等等我~”
马车上的马夫,看也不看后,管他是求饶还是哭闹,或是咒骂。充耳不闻,从怀里掏出了一支肥硕的鸡腿,一口撕掉一半,吃的津津有味。
一炷香之后,体力透支的楚言昏倒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。手掌、膝盖被磨破的皮,鲜血直流。内心感到绝望的冲天辫混着泪水最后看了一眼渐渐消失的马车。眼前一阵晕眩。
尽是黑暗。
可能连小楚言自己都数不清跑过多少路,嗯……是被着跑了多少路,那个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的方脸王八太冷血。
只不过格有些执拗的小楚言有种越挫越勇的心态。每次在到达极限晕倒后,基本上都会在沉沉的梦里咬牙切齿说着“跑不死我老王八就是个龟孙儿”。
听见这句话,一脸冰冷的黑衣人总是会微微翘起嘴角,转瞬即逝,飞快的恢复冷峻的样子。
楚国的云梦是什么样的,黑衣人从来没有说过,哪怕楚言问了不止八百边。
因为,只有自己看见了,走过了,才知道云梦到底是什么样的。
而此时,马车停在一条蜿蜒的山路上,车夫坐在马车上,搭着车夫肩膀垫着脚站在马车上的楚言看的有些痴了。
马车前,一望无际的波光粼粼,年幼的楚言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片水域的大小。
因为无边无际的水域中矗立着一座座大小不一高低不平的青山。
小的如大江里的江心岛一般大,大的好像比蒙山还要大。
对于楚言来说,也许这里就是白发老头故事里的神仙秘境了吧,会不会有那些千奇百怪的妖精呢?
比如看人一眼就能让人变成石头的凶猛大妖?
碧绿色湖面光辉点点,有一叶扁舟朝着马车的方向飘而来。
车夫拍了拍马,马车缓缓向前走向水边细软的沙滩。
在蒙山的时候,楚言只是在山涧溪流里抓过王八翻过螃蟹,石头缝里的小鱼小虾也是常有。
可在这辽阔无边的大湖上,天不怕地不怕的楚言心里害怕了起来,那碧幽的湖水深不见底,那小船飘飘像随时能翻一样。
不多时,踩着细软沙滩想着心思的楚言看见了离岸不远的船头正在靠过来。
总觉得心里不踏实,好像会发生什么一样,局促和不安充斥着幼小的心灵。
同样是一黑色劲装的划船人跳下船朝着马夫抱了抱拳,马夫只是点点头,随后转上了马车。又是一只力大无穷的粗糙大手搂住楚言登船朝着湖面深处划去。
虽然一路上各种不服,也被马夫强迫跑了一个多月,从最开始半柱香不到就晕掉了,到现在跑个大半个时辰不成问题。楚言知道自己在一天天进步,也会更努力跑的更远一些。相比一直闷在车厢里要有趣的多。而与马夫无声无息的斗争也是乐在其中。
整个村子包括自己的爷爷都不在了,唯一熟悉的白发老烟杆也只剩下了一只手臂,年幼的楚言知道发生了什么,心里的人都在村口那堆灰烬里。
一路行来,楚言从最初的愤怒,悲伤和惊恐中,慢慢变得开朗活泼乐观起来。
不是因为小小的楚言忘记了悲痛,而是他把那个冷若冰霜的马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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